人间不值得。
值得的就是值钱。好听的话自然天花乱坠,五彩缤纷,其中不怎么好听的却又特别牢靠的:这个很值钱。注意一定是有个大概的范围,如果溢价说【无价之宝】,【无法用金钱估量】,大抵就相当于不肯加工资的老板最喜欢说我看好你。
电影过半,老刘去铜川路买了野生的河鲜海鲜做了据说是人间至味的“佛跳墙”,老陆拿出了珍藏二十年的老酒:这酒不值钱,但是放了二十年,时间值钱。
如果拿出去估价,还是佛跳墙值钱。譬如一定完胜四个一百元一只的青蟹。但放在时间里,二十年的时间多少也是值点钱的。
4月7日晚,作为先锋光芒影展第五回闭幕影片的《团圆》在广州公映。那夜影院爆满,很多观众坐在通道台阶上看完了影片。两个月前,第60届柏林电影节,它获得了最佳编剧奖。
《团圆》的故事,重复了导演王全安此前两部电影《图雅的婚事》和《纺织姑娘》的剧情结构:一个女人如何同时面对两个男人,一个与她有“恩情”,一个与她有“感情”。只是在《团圆》里,这种结构被放置在1949年以来台海问题的时代背景之下,然而影片中政治性又被导演有意浅浅带过,更多的关注在于家庭,在于生活本身。
《团圆》是王全安第二次获柏林电影节的奖项,2007年,《图雅的婚事》获得柏林金熊。他也是张艺谋之后,第二位两次获得柏林电影节奖项的中国内地导演。
在放映结束之后的采访中,平和的王全安一再表示现在这个时代,中国的导演们更需要回到电影本身,他说:“回到职业本身,我们是很弱的,我们的能力其实是很低下的,我们不要怕面对这个问题,只有这个时候回到这儿了,你才能跟我们梦想的那个结果有了联系。”
“我们对生活已经陌生了”
——旨在向木卫二老师致敬的一则影评。
《团圆》是怎样一部电影呢?相信观众在观影前都已有所熟知。导演王全安在《图雅的婚事》擒回金熊后再次出战柏林,斩获最佳编剧银熊奖。作为一部开幕片拿奖,这在柏林电影节算是首次。既然《团圆》是一部以编剧获得嘉奖的电影,那么,它的剧本就该有值得借鉴的地方。但是很可惜,在我看来,这部电影的剧本差强人意。
众所周知,在三大电影节中,柏林是看重政治的,那些获奖的电影也往往政治味道很浓,比方说在2006年拿到金熊奖的波黑电影《格巴维察》就带着浓郁的政治色彩。这也是近年来人们诟病柏林电影节的焦点所在,正如有人批评的“政治有余、艺术不足”。
在这样的背景下,王全安的这部《团圆》能拿到最佳编剧也就不足为奇了。它所讲述的正是一位在台湾生活的国民党退伍军人回大陆探亲的故事。台湾与大陆、国民党与共产党,这一浓厚的政治背景,正好迎合了西方人猎奇的口味,或许正是这点让柏林电影节对它青睐有加。
电影一开场
每一个小团圆,每一次大团圆,久别重逢,还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让我们带着幸福的节奏舞动起来,跳着欢快的舞曲启动幸福的乐章!快乐分享,相互扶持,互敬互爱。
一个有着古旧窗棂普通人家的窗口,挂着黄地素花的朴素窗帘,平视出去,近景是鳞次栉比的上海老旧建筑和街景,有人在其间流动,远景是逆光中的上海摩天大楼的剪影,里边有着著名的东方明珠,很具东方色彩的中国红的两个字“团圆”出现在银幕画面的正中。这是一个新旧共存并交替着的上海,这是一个冷静客观的视角——上海人的普通家庭,这里正发生着《团圆》这一古老而又千百年来不变的、寄托着中国人美好幸福观的人间故事。
导演王全安一开篇就用非常安静的一桢画面,将他冷静客观的立场、观察社会的角度和关注的文化命题,清晰地呈现在观众的面前。
一封来自海峡对岸外婆月娥年轻时的恋人回大陆寻亲的信,就像一块巨石,掉入了这个普通的上海人家,一石激起千层浪,但是在王全安的电影里,你却在表面上看不到任何浪花,石头并没有沉到大海,它在自己激起的深层浪花漩涡里旋转,变成一股股的暗涌,冲击着这个普通上海人家里每一个家庭成员的心灵。
月娥年轻时的恋人刘燕生,在1949年,与月娥失散分离,现在台湾的妻子过世,他随台湾老兵返乡团回到上海
局外人
对于刘燕生来说,在上海陆家他就是个局外人,虽然他和玉娥育有一个孩子,并彼此记挂对方。
1949年,刘燕生随蒋介石部队撤退台湾,阴差阳错和妻子玉娥分开,一别就是几十年,彼时,他和玉娥已有孩子。
在台湾的刘燕生被派镇守金门,故土虽一江之隔却归期遥遥,遂娶妻生子。
刘燕生没料到还能回大陆,已为鳏夫的他想起了大陆那头曾经的沧海。可沧海已是桑田,玉娥和老陆已相伴多年,育有二女。
刘燕生的到来打破了这个上海小弄堂里小家庭的平静,也揭开了尘封几十年特殊历史下的往事。
“团圆”一时的悸动,半世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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