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这两个字总能让受到中国传统文化浸染的人勾起很多情怀,再加上民国,更成为大众的人文情绪发泄口,然而徐皓峰自己都说了,他眼中的武林并不是那么理想的,民国也是。
很多时候,武林也好民国也罢,皆是我们的想象。
徐皓峰把自己的想象呈现给我们,并不是希望我们把它当做真实。徐导的电影世界多是走“江湖+庙堂”的模式,以武行的生活为主,偶尔露出政治的尾巴。武林和政治却都不过是他的外衣,这类作者味儿很浓的导演的最高气韵,是被精神所牵制的。《一代宗师》《道士下山》《师傅》包括这部《箭士柳白猿》讲的都是个人精神的分裂和自我成就。
本片的明线一条是于承惠扮演的匡一民与赵峥扮演的徒弟之间的政治角力,一条是匡一民和宋洋演的柳白猿之间的武学之争,正是武林和政治。暗线却是宋洋的自我挣扎过程,起初姐姐被强奸,自己离家出走,留下“本我”——双喜;遇到了上一代柳白猿后,进入“超我”阶段,要主持武林正义;遇到王燕妮扮演的同盟会后代和李呈媛扮演的月牙红,则是“自我”的觉醒,卷入军阀政治
中国的武侠电影就犹如好莱坞的科幻片,是中国的特色,更是为世人所熟知的“中国标识”。
很久没能看到令人眼前一亮的武侠电影,“武侠”二字好像只停留在上个世纪的香港。而我最喜爱的金庸先生也早已封笔四十年之久。难道泱泱中华的“武侠”精神真的死了吗?记忆停留在很早之前的《少林寺》,徐克的《黄飞鸿系列》,成龙的“杂耍”也称不上是武侠。新世纪李安拍过轰动好莱坞的《卧虎藏龙》,老谋子尝试过自己的武侠《英雄》和《十面埋伏》。再仔细想想的话可能又要唠到上个世纪的香港武侠片。可能中国真的没有“武侠”精神了吧,直到徐皓峰的出现,让我对“武侠”有了全新的认识。
徐皓峰70后,电影学院科班出身。初期没有执导电影而是一名“武侠”小说家和民间武术研究者。后来才开始逐渐涉足电影。王家卫导演的《一代宗师》徐皓峰是编剧,而陈凯歌导演的《道士下山》是改编自他的原著。他去年指导的武侠电影《师傅》大获好评,而如今他最新导演的电影《箭士柳白猿》在全国公映。对于徐皓峰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罢了。然而他给中国“武侠”注入了一种全新的活力。
(前言:徐皓峰的电影,对物品总是有一些特别的偏爱。比起角色,有时候徐对物品的特写仿佛会带有更多的感情,刀、棍、箭、腿之于徐浩峰正如胸脯之于王晶、路灯之于杜琪峰、烟之于王家卫一样,“看呐,这才是我的主角”,这就是导演们作(sao)者(bao)的内心对白。而徐浩峰的故事,总是离不开物件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这一次的故事,便是从一个充了气的人偶开始。(咳)
人偶,代表的是一个叫做双喜的少年,在这个人偶常驻在寺院的那一天起,双喜就不复存在了,那个失去自我的少年就这样离开受伤害的姐姐,踏上了漫长的寻找自我的旅途,当他回来的那一天,物是人非,姐姐不见踪影,而人偶也已在那个喜欢买梨的人的手上变成了破布,双喜没了,“我”也没了,“我”到底是谁?
姐姐说,“我”的名字就是出了寺院别人喊我的第一声,那个躺地上的老头说,从此以后,“我们”就享有同一个名字,未来的你,就是现在的“我”。“我”的图腾,就是一捆箭。“我”要做的,就是射出四支箭,用力度、精度、速度镇住全场,还所有人一个公道。老头告诉“我”
箭,不同于刀和剑,尖端的锐利锋芒,末端的木质仁心,射之能有物,空弦亦能震撼。在片中,超脱于平常的认知,从各种细节的展示,将箭具化为一门功夫,使之有形,不同于快意恩仇的江湖,无论跳墙而走的双喜,还是守护秩序的柳白猿,逃不掉的是宿命。侠义与哲学相互交织,不止对于冷兵器时代的悼念,历史的沉思。国之何处,人又将向何处,始终避不开的我是谁。柳白猿是符号,是象征,但背后的本质却是人,有着过去现在和未来,有着喜怒哀乐的人,柳白猿代表的是公道,是秩序,而背后的人,却是有私心,有痛苦,有想求而不能。
第一次对宋洋有印象是在徐浩峰导演的《倭寇的踪迹》,大约和很多人一样,体验到竟是还可以有这样拍的武侠。对于主演,只是在五六年前的天涯的帖子中的提及,知道这个名字而已。好奇这样的演员是如何选出的,直到柳白猿才真正认识到,瘦削的身形,挡不住的坚毅。宋洋的柳白猿,不多的对白,从眼神到面部的细节,冷静利落中的矛盾迷离,也许在影评人刀规尺矩的衡量中,可以分析出几本书般厚度的演技揣摩和教学分析
箭士柳白猿:消失了的,没有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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