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镜头拍摄经常是话题性的,因为拍摄难度加倍。需要长期的准备、计划,经常有复杂的场面调度,对演员的表演也是很大的挑战。而拍摄之后又避开剪辑,固执地给自己在成片中早早占据一席之地。
提起长镜头就不能不说贝拉塔尔,他对长镜头的执念有些成疯成魔的意味,运用技巧也是出神入化。他能在一个镜头内完成景别变换,保持流畅运动,同时对演员的调度也复杂而精准。最重要的是,他始终对光影有着诗意的把握。
还有罗伊安德森,低产而又个人风格明显的长镜头导演。近几年随着得奖,他的固定长镜头慢慢被大家关注。他经常固执地在一个场景中只使用一个固定镜头。通过对纵深空间的利用去拓宽二维平面的叙事层次。演员的表演高度风格化。他的电影看下来,非但不觉得固定长镜头枯燥,反而因为一个个精细的设计而觉得妙趣横生。
有更多的导演把长镜头融到“正常”的电影当中,当作华彩篇章出现,比如阿方索·卡隆的《人类之子》,再比如乔·赖特在他的三部电影中对镜头运动美感的追求。
以上长镜头再长
这是我看过最精彩的奥斯卡最佳影片,一个长镜头拍到尾,各个真实的演员姓名乱入,看着就像一纪录片。剧中以前演过超级英雄的过气主角拼劲一切努力想完成自己主导主演的舞台剧,可身边的人都认为这是徒劳,只是主角想借机成功复出的自我膨胀。
不管是自己的妻子,女儿还是同行演员,评论记者,没有一个人了解,明白自己是多么的热爱演戏这门艺术,他们都是一个模子的看到自己的表象,看到自己曾经参演商业大片后又一蹶不振的颓废形象,看到为了一个戏剧不惜一切的暴烈性情。纵使他想要讨好的观众也根本不关心自己是多么在意戏剧的艺术效果,他们感兴趣的是低俗,枯燥无聊的花边新闻。
主演里根一直活在理想与现实的痛苦折磨中,他爱着崇高关荣的艺术事业,也希望别人能像他爱他们一样爱他,他希望的是一个对戏剧有真诚感情,能给予真正的艺术家爱戴的完美世界。
可是世界让他失望了。他阴差阳错的成功,终于成为别人的关注点,终于得到朋友和观众的赞许后,他幡然醒悟,这世界是无可救药的,自己永远也得不到世人的真正关注。他跳楼了
但是,我爱这个冷血的畜生。为什么这个冷血的畜生就是不爱我!
--乔伊斯・卡罗尔・欧茨《狂野之夜》
前几天重温了《鸟人》和《爆裂鼓手》这两个我今年很喜欢的电影,对我来说这两个电影的主题很像:一个人如何拼尽全力在世界上争取自我实现的故事,而他们所通过的途径都是“艺术”,这就更特别一些。评论里有的说这俩片“反励志”“反XX”,况且是失败/不彻底的“反XX”,但比这种无趣的划分更重要的是,这是两出相似的个人悲剧。
同样的,他们同时面对着一对情人与敌人:高高在上的与愚蠢的,即《鸟人》中的天才Mike,与易于被评论左右的观众;《爆裂鼓手》中的老师与男主角的蠢蛋亲戚们。主角憎恨他们,但又渴求着他们的肯定。不是被一个人肯定,不是被一小拨人肯定,而是所有人,那些聪慧与愚蠢的大脑必须同时鼓掌才能平息他们的焦虑。Mike与老师是一样的,他们自信,高高在上,粗暴刻薄,但同时掌握着真正的艺术,太可恨了,但是主角,他们手里一无所有,只能抱头匍匐,不得不信任那些优秀的畜生,不得不被他们耍得团团转,不得不渴求他们的认可
《鸟人》·伶人·愚人——一种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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