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樟柯《三峡好人》的英文名为“still life”。查阅爱德华·露西—史密斯著《艺术词典》:“still life :①静物画,描绘无生命对象的绘画。②静物,无生命的物体”[1]。这种解释是太过简略了,有绘画经验的人都知道,静物画中那突兀、孤独、沉静之物,却包蕴着丰沛的情感,自有其生命的光辉,只是它的呈现是无言的。贾樟柯在《三峡好人》中不但把“静物”作为有深意的影像符号,而且把它作为一种象征,在此基础上构建电影的主题。
静物在原生态的影像记录中不时出现——三期水位线,机械厂里散落在地、生绣的零部件,颓墙上的字画,王东明书桌上方悬挂的多个钟表,洗手间里“和合集团”的展示牌——以特写的形式自在地呈现。就像海德格尔眼中梵高的农鞋,每一静物都敞开了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是归属于某人的。 156.3米三期水位线
昨天晚上,参加了贾樟柯的《三峡好人》北大讲堂首映,是今天不混饭(孙健敏)给的票,最后看演职员字幕的时候才发现这厮是该片的文学策划,敬仰中。
说来很惭愧,之前我没有完整地看过一个贾导的电影,《站台》看了个开头就意外睡着了,后来一直没鼓起勇气再看。我的理论是文艺片最好在电影院看,带一点强迫性,杜绝“随便上厕所、泡杯茶、沙发太舒服、今天看不完以后还能接着看”的种种诱惑,但贾导的片子好像从来不在电影院里演,《三峡好人》是不是第一部公映的?时间从12月7号至14号,因为年底大片档期太满,所以只能演一个礼拜,建议有条件没条件的都去看看,真的很不错。
我已经忘记上一次看电影被感动是什么时候了,在眼花缭乱纷繁复杂的大片时代,我的感观有点麻木,而心灵完全关闭。当《三峡好人》第一个在渡轮上的长镜头展开时,我突然感觉久违的情怀一下被点燃,那曾经是我多么熟悉的画面和人群啊,仿佛多年之前我就在这条船上,和他们一起打牌、喧闹、打瞌睡、逗孩子……长镜头最后落实在一个人身上,我立刻意识到,这个人是演员
贾樟柯的魔力还真就是不像电影,技巧痕迹弱化到零,但人家根本就全是技巧啊,每个画面都很有意思。
接水泡茶的矿泉水瓶(不就是丈夫嘛),在白背心上磨蹭手机(不就是兄弟嘛),唱流行歌的小男孩(不就是时代嘛),随时会被砸死的拆迁(不就是生活现状嘛),不断闪现的三期三峡水位(不就是大背景嘛),一群即将失去或者根本就没有过家乡的人(不就是每个时代都有的精神失落嘛)。烟、酒、茶、糖,这么明显的意象提醒,大字都写出来了,但还是很动人。请山西人民感谢一下贾樟柯。
靠拆自己家乡的楼赚钱
“三峡好人”这样的电影我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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