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心只有日本人才能拍出这样的片子。如果让美国人来拍这样的题材,恐怕早晚会出现对美国家庭价值的回归;让欧洲人拍这片子,则多半会上升到生死轮回等等哲理问题上;若是让中国人拍,则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让演员挤出眼泪,从而逼迫观众也随之如丧考妣嚎啕大哭——相信我,只要观众是中国人,就总会有哭出来的时候的。
小津安二郎拍的,多半是这样的家庭伦理片,但这样的家庭伦理片,放在今天,多半会遭嫌弃吧。今天的所谓家庭伦理片,其实大多是传奇片,再不济的至少都得说说堕胎什么的吧,要不然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了。犹如河川,这些个伦理片就像是排水沟,虽然看起来曲折离奇跌宕起伏,但仔细一看总能看出其深浅不过如此,除非水太脏了混淆了视听,像《人兽杂交》那样的电影,不就有人说得神乎其神的么。而小津的电影,如《东京物语》,节奏极慢,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大川,承载了太多的主题,所以不能不慢。
承载了什么主题?生活,以及生活的所有:衰老、别离、死亡、遗忘、孤独、以及似假似真的爱。电影平淡得似白开水,似一个中年妇女的日程
忍耐的崩溃恰好证明了一个人的鲜活。
人是情感的动物,会动摇、会害怕、会犹疑、会失望,谁都一样。一个人生活的纪子,和寂寞相伴长达八年,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看出了二老微笑背后掩藏的失落受伤。
纪子的表白使她从苍白的完美中解脱出来,回复人性矛盾的丰富,这样说来,在她众多的优点中还可以再加上两条:自省和坦率。
这是一部有关熟悉的面目越来越模糊陌生的电影,平缓悠长,细碎感伤,传统的家庭温情在城市中破碎沦落消逝,是变迁社会前进路上无法言说又无限悲凉的一个回眸……
年迈的平山周吉夫妇离开家乡尾岛,旅行去东京看望他们的子女。临行前邻居在窗口说,是该去看看他们的,他们一定盼着老人们去,子女们的生活应该是幸福的。老两口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慢慢悠悠收拾好东西,上路吧。
大儿子幸一,成日琐碎忙碌的一个儿科医生,没有什么出息。和媳妇及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住在东京郊区的小房子里,空间局促,并没有过着父母想象中适意的生活。幸一想带老人们去游览东京城,一家人正都收拾装扮着,突然有人敲门。幸一要出诊,于是平淡里生出的欣喜忙碌突然间都停止了,两个老人静静上楼,周吉脱下西装,周吉太太安详地坐着。房间外头两个孙子正在朝妈妈发脾气,周吉太太出去想帮忙哄哄孩子们,便带上他们到外面去了。一个孩子在胡乱拔着野草。周吉太太问他,“长大了想做什么呢?”孙子背着身子还在拨弄着。“是不是想和爸爸一样当医生呢,”老人喃喃的说
我们常感慨生活节奏如此之快,竟无暇停下来自由地喘口气;常厌恶自己的虚伪却莫名的虚伪着;常讥讽着他人市侩的同时,自己也难免同流合污,既嘲讽了他人,也侮辱了自己。其实,当人类以无限可能的力量驾驭一切时,往往无法把持的是自己,这是怎样的一个畸形的怪圈!然而总有那么一种人是例外的,他处在喧嚣中却独把一方清净,天真固执地把人性的残缺和生活的缺憾呈现,以人性普存的虚伪市侩警世醒人,如一剂温良苦涩的汤药,泼洒在人们毫无知觉却日渐溃烂的伤口上。他就是小津安二郎。 小津一生孑然一身,早期托人介绍在当时名气鼎盛的松竹映画公司蒲田摄影厂就职,后又入伍参加了二战,在新加坡沦为战俘半年才被遣送回国。回国后又重操旧业,直到最后一部影片《秋刀鱼之味》,一共拍摄了50多部电影。前期黑白默片居多,受好莱坞诸多影片影响,质量和风格良莠不齐,《晚春》算是小津艺术之路的分水岭,自此之后,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多以家庭琐事,世俗冷暖为题材,缓慢的叙事节奏如水轻淌,在极其自尊并克制压抑的镜头语言中,婉转温柔的铺陈人世苍凉
看高木直子的新绘本提到这部电影,于是来看了。相当老的电影,2个多小时,很多用了固定镜头。很多东西真的是到一定的年龄才会开始有感触。孩子跟父母最亲近的还是小时候吧,特别的依赖。渐渐长大,也就逐渐的疏离了,搬出去独立,结婚有了自己的工作家庭,也就有了自己的生活,渐渐的父母就比自己的孩子,丈夫或者妻子,感觉更像外人了,偶尔的同住难免打乱原来的生活,第一天会很迁就,渐渐还是要回到原来的生活工作的节奏,照顾不周也在所难免。父母年龄大了,没有陪伴,游玩也不方便,长期请假显然也并不实际。或者大家还是应该更加独立,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来东京拜访时住旅店,或者子女家里住房条件允许再去打搅,自己游玩东京,短时间一起吃饭聚会,大家或许都会轻松不少了。孩子长大总会离家有自己的生活,组建新的家庭,父母老了以后朋友可能有的先离去,逐渐自己也会越来越有这方面的担心,感觉寂寞。中国有一句老话:父母在,不远游。物理距离,可能会让心理上感觉亲近些吧。
《东京物语》高水准!無法言喻的感動--我看東京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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