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阻止半桶水的晃荡吗?既然挑起来不能,放下来总可以。
不说费穆版《小城之春》,都知道它的特色独白,它的百无聊赖,它的欲语还休,还有它的那种文人式的抒情结构。田壮壮想必是胆大包天,否则翻拍经典本身即包含了无数未与风险。新版摈弃独白的做法至今褒贬不一,我不作评判,但我敢肯定的是,如果没有费穆版本的先入为主,新版小城之春一定是部杰作。
下面主要从构图方面简要说说田壮壮版是如何堪称杰作的。
第一是深巷灰白乌黑的断壁残垣。新版不是黑白片,说断臂是战争遗留下的印记固然不假,但和鲜艳精致的人物装束比较起来显然搭不上调调,毁坏的墙壁如果没有特殊涵义,摄影机也不会一而再再二三地穿过崩塌的墙壁拍摄缓步行走的玉纹。这种特殊含义就是环境对人的禁锢。深墙大院里会有一只红杏出墙来,小家碧玉无拘无束反倒很不容易越墙而绽,原因很简单,因为压根没有院墙的阻拦。同时这个出场的造型也给故事结尾埋下了伏笔,不止是外遇,婚姻,爱情,人生往往也都如此,当自由得没有限制,自由本身也就成了限制。
第二看看城墙。玉纹是自由的
影片最开始春天来了的场景,象征后面志忱来到他们家。对于礼言来说,好朋友来了、好状态和好身体来了;对于玉纹来说,情欲来了、思念的人来了;对于小妹来说,新鲜的人和思想来了、最初的情愫也来了。
春天象征以上三者。可是管家讲了,春天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礼言身体刚刚变好,却在小妹生日那晚悲痛,然后沉思。因为他本来就觉得妻子只是在尽责、尽义务,而从不开心、不笑,可是志忱的到来让她欢乐。所以,结合他向志忱说过的,他感谢妻子,替妻子可惜,同时悲伤自己的处境
当一个作品给人是的印象是将她和一个被公众接受并认为经典的形象或是里程碑进行并列的对比,去拍摄这样一种作品的人,我想如果是出于理智的动机,那他应该是自身的对时代的自审和自省.新版给我直接的印象是从一开始的镜头而来,那种流动与温软的气质直接树立了不同费版的时代感.人物不是来自历史,而是来自记忆与时间.在这一影片建立形成的方式上,把她和费版来做比较是非常不恰当的,如果要在现代电影史上选择一部类似的电影来比较,我会挑<去年在马里昂巴德>.人物从一个个空间里出现,游走,相互干涉,再回到各自的时空,只带着各自的扮演的角色与记忆.这种手段,从非常大的程度上折射出了时代的变化和电影写作文本的突破与私人状态.而李屏宾的摄影(我想摄影的方式更有获取镜头当下时态的用意)象<去年在马里昂巴德>里的叠纸牌游戏一样.从一开始,她就图解了我们对翻拍意图的设想.
田壮壮唯一的贡献是为影片增加了色彩和美工。而丧失的是庄重、时代的精准定位和社会旧与新交替时期的解冻、腐败和苏醒之感。如果说费穆的《小城之春》有一种与旧世代相连贯的人际关系之“礼”的存在,就像小津安二郎在日本电影中表现的,那么田壮壮就把这种“虚构”平移到了现实之中,它使故事看起来更真、更平凡,而人物看起来更不完美。
费穆的《小城之春》是我们20世纪的民族寓言,是后来所有关于“春天的故事”的原型:从《天云山传奇》到《庐山恋》
壮壮版《小城之春》。
这电影我真喜欢,看第一眼就喜欢,玉纹穿着宽宽的被风吹得到处乱飘的袍子,往城墙根上走过去。多么得病态,多么得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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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纹托老黄送盆兰花到志忱睡觉的书房里去霉味)
……
我们有十年没见了。
老黄倒是预备洋蜡了,我们这里一到十二点就停电了。
用不着点蜡了,我就要睡了。
我不知道来的客人是你。
玉纹……
这床上少点东西……
不少,什么都不少。
短条毯子,我给你去拿。
不用。
……(玉纹一笑)
不用了。
后半夜还是冷的。
我不怕。
我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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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纹返场)
……
明天见。
哦,没什么,让他多晒太阳。今天天气很好。
今天有太阳。
明天也应该是晴天。
应该是。
明天见。
明天见。
好象在拉警报啊。
就要停电了。(玉纹把灯都拉亮)
开灯干什么?
反正一会儿都要灭。(玉纹点上了蜡烛)
那,坐一会儿吧。(志诚去找椅子)
恩。(玉纹坐到了床的左手边)
(志诚迎上去,玉纹别过脸,志诚远远坐到了右边)
你送来的兰花味道真好。
(灯闪了一闪,渐渐熄了,玉纹哭了,志诚欲关怀之
原本很无聊,安静的下午翻开了旧电影,看到了她。
小城之春
如同这个季节,孤寂的我完全融入了小城中。
安静,温柔,一丝苦涩
如何讓戴禮言這個角色成為《小城之春》舊式家庭裏真正的主人翁 而不是被各種隱喻掏空的新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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