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和朋友讨论起悲剧和喜剧的问题。我突然问她觉得这部剧是悲是喜,她说是悲剧,我觉得是悲喜剧。没有绝对的悲哀,也没有绝对的快乐。快乐时会觉得心内有遗憾,悲伤时又会有一丝轻松释然。
快乐时,就像原节子和服部其实是互相钟情的,两人骑单车时,原节子洋溢的笑容暴露了她的喜欢,服部温柔的笑也同样如此。但为了父亲,为了道德那道坎,原节子放弃了,服部旁边的座位,希望共享音乐的也就永远的空了。所以纪子与父亲的在一起的快乐,不能不说有一丝爱情落空的遗憾。
悲伤时
除却老生常谈的构图,取景,摄影机角度,摄影机视点,即观众视点的变换,也是构建情感共鸣的高超技法。
从近景或全景的、纵深的双人镜头切换到内反打镜头时,几乎与180度轴线平行,人物仿佛对着银幕外的观众说话。这种非经典的,近乎自反的视点切换,使观众从客观的、保持合乎社交礼仪的距离的旁观者,转换为被质询的、直接的参与者,不曾预想的身份切换使我们仿佛被迫打破了习惯性的礼节,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窒息感和紧张感,仿佛我们在一瞬间置身于银幕内的时空。这种心理上的不适源于极具自反性的
如果带着现在很多人看电影的心态去欣赏小津安二郎的电影,大约是会失望的,因为他的电影里表面上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没有激情场面,没有炫技的镜头,没有搞笑的台词。然而,我却一直喜欢有嚼头、留余味、让人思索、给人启示的故事,因此,小津安二郎的电影非常符合我的喜好。他电影里出现的风声、雨声、音乐、人们说话的声音,光线的变动,房间里的设置,旅馆、餐馆,风景,服饰,日本传统剧目等等都是有意味的,让人深思。
一开始以为《晚春》是一部简单的述说父女之间情感的电影,看完了发现它远远不止如此。虽然我无法欣赏电影里曾宫教授与纪子看的日本经典传统剧目——能剧,但其中唱的那句“······连树木和花都被教化······”,却久久挥之不去。
是的,一切都被教化,人被教化,人教化了一切。纪子完全不知道舅舅与其再婚妻子的相处,却表示出完全无法接受和理解舅舅的再娶,觉得是丑恶、肮脏、不体面的事情;即使曾宫教授的学生服部与纪子相互了解,在一起游玩时是那么轻松、自由和愉快
笠智众的表演我非常喜欢。很细腻,小动作中包含了许多。故事中父亲想撮合女儿与他的学生,于是小心翼翼地向原節子询问。然后原節子说学生是她喜欢的类型啊,父亲就紧张了,又在掩饰。女儿又说,今天下午一起去骑车了,父亲误会他们同乘一辆脚踏车时有点兴奋,又有仿佛不经意表现出来的哀伤——女儿就要出嫁,离开自己了。然后女儿说,又借来一辆,两人分别骑车去的。父亲一下就恍然又失望了。女儿却似没注意到父亲的言外之意。后来女儿又不经意的说,学生已经有未婚妻时,笠智众慢慢停止嚼饭,诧异又恍然大悟地说,是吗,又缓缓地又来了一句,是吗,满怀愁绪,为女儿的婚事发愁,又有些舒了口气,仿佛又宽慰于能多留女儿几天。我反复看了很多遍,觉得非常打动人心。几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竟然能包含那么复杂的心理活动,让我一想再想。看似随意,其实艰难。笠智众自述说,小津拍戏,对表演要求非常严格。笠智众表现吃饭时思考的父亲时,小津要求他先慢慢减缓嚼饭速度,视线由筷子尖移到手,然后再发话(好像是这样,具体记不得了,姑且一看吧),非常苛刻。
编剧:野田高梧、小津安二郎
导演:小津安二郎
翻译:文学朴
1.北镰仓车站
晚春的一个下午——
天空晴朗,花谢后长出嫩叶的樱树,显得郁郁葱葱。开往横须贺的下行电车从这里的车站驶出后,很快就到达圆觉寺的石阶前。
2.圆觉寺·通往大殿的道路
杉树成行,电车从其间驶过。
3.圆觉寺院内
今天是每月举行茶会的日子。参加集会的女客三三两两地走去。
4.僧房(休息室)
客人零零落落地来到。
曾宫纪子(27岁)来了,同先来的姑母田口真纱(49岁)坐在一起。
纪子:姑妈,您早就来了吗?
真纱:不,只比你早到一会儿——你爸爸今天干什么呢?
纪子:在家里工作呢,昨天就到期的稿子还没写完。
真纱:哦。(替纪子抻一抻和服腰带)喏,你姑爹的条纹裤被虫蛀了好几处,你看能不能改给胜义穿?
纪子:不过,小胜穿条纹裤合适吗?
真纱:穿什么都行。把膝盖下面给剪掉,怎么样?
纪子:倒是能改。
真纱:你试试看吧
《晚春》极富创意!“幸福是需要等待的,是要你自己去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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